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○ 与四明观宗寺根祺师书

  此书论及谛闲老法师为关帝说法事,是在民国七年,谛公在北京讲圆觉经时。是年,谛公六十一岁,印祖五十八岁。此书,大约是在民国八年写的吧。

  接手书,并《显感利冥录》”,不胜欢喜!知谛公此番讲经,比前次更觉光辉!

  《显感利冥录》,是记载谛公为关帝等说法的书。谛公年谱云:“民国七年,北京发起讲经会,公推徐文霨君主其事,公请师开讲圆觉经,故于是年春,徐君南下观宗,迎师航海北上……”又云:“师在京都讲经时,都城隍白公,降乩于西城沙锅琉璃胡同武进钱宅,自言每夕到场听讲。欲有叩问,嘱商之于师,可否到壇一次,师允之,约期前往。白公先言部下饿鬼之苦,问救济之法……继言关圣亦愿有所叩问,虑神力过大,恐扶乩者不能胜任,特令白公传语,谓:此后,师不论在何处讲经,必当到场拥护云云。最后为周将军叩问。俱详《显感利冥录》,徐君等所记。”

  ——关于“扶乩”事,文钞另有专文,这里不谈。

  “知谛公此番讲经,比前次更觉光辉”,“前次”,谅是指民国四年。年谱云:“师五十八岁,民国四年春……畿辅创立第一大乘讲习会,举师为主讲,飞电敦促,师年虽垂迈,为维护国权,发扬大囧琺故,振锡北上,开演楞严……”。

  因逐一看毕,即送余人;多有见闻,深为诧异,私相谓曰:“谛公已证圣果,关帝尚未明心。”

  印祖把《显感利冥录》看过一遍之后,便即转送他人,人们看过此书,大都有“惊奇”之感,而且有人说:“谛公老法师已证圣果了,而关公还不曾明心。”——笔者在三十年前看过《显感利冥录》时,也有这种感觉;后来读到印祖文钞这篇书时,才了然明白。

  光 闻而谓之曰:此事须从白关用心处究,则理事两当,绝无滥圣屈贤之失。白公且置弗论。夫关帝者,在生时,乃富贵不淫,贫贱不移,威武不屈之大丈夫;殁后,皈依智者,愿为伽蓝,护持佛法。自智者至今,千三百馀年,天下丛林之主人,多有法身大士,乘愿宏法者,关帝一一护持亲近;岂至于今,尚有未了,而求决择开示于谛公;何聪明如帝君,而复愚钝不蒙法益之如是乎?是大有说。

  关帝皈依智者事,见章安灌顶大师撰《天台智者大师别传》,宋四明沙门曇照注(卷下)释《别传》中“旋鄉答地,荆襄未闻……创寺其间,决无忧虑”段下;及《佛祖统纪》卷六,四祖《天台智者传》中。兹节录《佛祖统纪》文如下:

  【隋开皇十一年十二月,师至荆州,旋鄉答地,将建福庭,乃于当阳玉泉山,创立精舍……金龙池北百馀步,有一大木,婆娑偃盖,中虚如庵,乃于其处趺坐入定……其夕,云开月明,见二人,威仪如王,长者、美髯而丰厚,少者、冠帽而秀发,前致敬曰:“予即关羽,汉末纷乱,九州瓜裂,曹操不仁,孙权自保,予义臣蜀汉,期复帝室,时事相违,有志不遂,死有馀烈,故王此山。大德圣师,何枉神足?”曰:“欲于此地建立道场,以报生身之德耳。”神曰:“愿哀愍我愚,特垂摄受。此去一舍,山如覆船,其土深厚,当与子平,建寺、化供,护持佛法。愿师安禅七日,以须其成。”师既出定,见湫潭千丈化为平址,栋宇焕麗,巧夺人目。神运鬼工,其速若是!师领众入居,昼夜演法。一日,神白师曰:“弟子今日获闻出世间法,愿洗心易念,求受戒品,永为菩提之本。”师即秉炉,授以五戒。于是,神之威德,昭布千里,;远近瞻祷,莫不肃敬。】

  “是大有说”,有何说耶?请读下文:

  现今时值末法,僧多败类,只知著一件大领,即名为僧,僧之名义、事业,多多了无所知。

  大师这段话是在六十年前说的;六十年前尚且如此!笔者是个出家人,读到此文,感慨万千!

  “僧”,本来是梵语“僧伽”的简称,是指整个僧团;但中国文法在习惯上,往往以“僧”字代表出家人;所以这文中的“僧”,是指出家人——凡夫僧而言,绝不是指整个僧团(包括圣贤僧),这点要注意。意思是说:现在是末法时代;在末法时代的出家人,多有“败类”……

  在俗之人,有信心者纵能研究佛法,终皆下视僧侣;其不信者,见彼游行人间、造种种业之僧,遂谓“僧皆如是”;“佛法无益于国,有害于世”。因有此种我慢邪见下劣等知见故,关帝护法心切,以京师乃天下枢机之地,高人名士,感来莅止,遂现身说法,请谛公之开示,祛彼在家我慢邪见之凡情,振兴劣僧无渐无愧之鄙念。

  读此可知关帝请谛公说法之意矣。

  古人称“如来不捨穿针之福”,曰:如八十翁翁作舞,为教儿孙故。 光 于关帝此举亦然。

  “如来不捨穿针之福”:阿那律于听佛说法时睡眠,被佛呵责,乃发愤不睡,致目失明。于缝衣时,而作是念:“谁欲求福,与我穿针!”佛以天耳遥闻,即至阿那律前,而告之曰:“你持针来,吾与贯之。”那律白佛:“我谓世间欲求福者;世尊已得无上正觉,福慧已足,何犹求福?”佛言:“世间求福之人,无复过我!如来于六法无有厌足,谓:施,教诫,忍,法说义说,将护众生,求无上道。”——见《增一阿含经》卷三十一。

  此虽系盲猜瞎断,若质诸关帝、谛公,当皆点头微笑,不露“否否不然”之声迹矣。

  关公的表情,人们没有天眼,不得而知。若是谛公,则住世七十五载,至民国二十一年才圆寂,想必曾见闻印祖如上所说而“微笑点头”矣。

  如上所说,且约迹论。至于关帝、谛公之本,唯关帝、谛公自知, 光 何能测度而评论之哉。

  迹本之说,出《法华经》。印祖惟据关帝、谛公之现生示迹而说;其本,则唯有如来方能彻知耳。——《显感利冥录》,今时不见流通;如有印行,应将上文附于录末。

  根敏道心虽切,恐规矩不洞,不解用功法则,祈教以量力而为,不可强勉硬撑,以致心身受病,遂难亲护法利矣。闻某某不善用心,致吐血不止,因而反成废弛。初学人,皆须以此意告之。

  根祺、根敏二师,可能是在观宗学舍求学的。根敏师用功过猛,大师乃于信末劝其“量力而为”。《四十二章经》第三十四章的“弹琴喻”, 是学道者最佳的开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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