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前略)关中用功,当以专精不二为主;心果得一,自有不可思议感通。于未一之前,切不可以躁妄心先求感通。一心之后,定有感通;感通则心更精一,所谓“明镜当台,遇形斯映;纭纭自彼,与我何涉?”心未一而切求感通,此求感通之心,便是修道第一大障。况以躁妄格外企望,或致起诸魔事,破坏净心。(后略)
弘一大师,最尊仰印祖。在弘一大师讲演集中,有“略述印光大师之盛德”一篇,即此可以看出其崇仰印祖之一斑。
念佛须一心,经有明文,所谓:“执持名号”,“一心不乱”。或有谓“不必求一心”者,如清末之玉峰古崑法师(光绪十八年、西纪一八九二寂)所著之“念佛四大要诀”(不贪静境,不参是谁,不除妄想,不求一心。),印祖文钞第三编“复丁福保居士书”中评曰:“即如念佛四大要訣,其意亦非不善;而措词立论,直与从上古德相反。不除妄想,不求一心,全体背谬!经教人一心,彼教人不求。夫不除妄想,能一心乎?取法乎上,仅得其中;岂可因不得而不取法乎?若以不得而令人不取法,是令人取法乎下矣!大势至云:‘都摄六根,净念相继’;彼极力教人散心念,不赞扬摄心念。念佛虽一切无碍,然欲亲证三昧,能静固好;不能静,亦无妨即动而静。彼直以静为邪,谓‘大违执持名号、忆佛念佛之旨’,其过何可胜言!且念佛一法,圆该一代(时教)一切法门,而‘静’之一字尚隔其外,岂可谓为净宗真善知识?”(文钞第三编卷上、页95、96——佛教出版社68年版)据此可知念佛决不可不求一心。而四要中,只有“不参是谁”不曾评及,以不参是谁是对的,只要老实骞直念去,何必问“是谁”?四中只一“可”,馀三皆谬,故印祖于复丁居士书中续云:“祈二次再版,删去此四大要诀;庶初机不至受病,而通人无由见诮也。”(同上)今时有人擬欲印此四大要诀,可能不曾阅读印祖此篇钞文。盼能紧急“煞车”,遵祖训而勿印行,则众生幸甚!法门幸甚!
附说
近阅《佛教新闻周刊》(一九九○年十二月三十一日至一九九一年一月六日)一周焦点:“追念印光大师圆寂五十周年”的文中,有两点报导失实,兹略辨之:
一,台湾的念佛风气,肇自雪公带动,诚然。但谓 印祖开示“一天一夜”,未免多了“一夜”二字。其文曰:
“民国二十几年,印光大师在苏州报国寺闭关时,接见李炳南大居士,向其开示一天一夜”!(周刊页30)
据《李炳南教授大事年表》云:“民国二十二年(一九三三)四十四岁 公往苏州报国寺参阅(上)印(下)光大师,蒙开示终日,遂棲心净土”。(见李炳南教授百岁纪念特刊页24)印祖开示‘终日’而已,何尝连夜?
二,谓印祖站立往生,此与事实不符。其文曰:“民国二十九年农历十一月初四日,印光大师站立往生,大声念佛,二十四小时头未曾低……周刊页30”
据印祖传记——行业记云:“师之示寂也,预知时至……初四早一时半,由床起坐,云:‘念佛见佛,决定生西’!言讫,即大声念佛。二时十五分,索水洗手毕,起立,云:‘蒙阿弥陀佛接引,我要去了!大家要念佛,要发愿,要生西方。’说竟,即移坐椅上,面西端身正坐。……延近五时,在大众念佛声中,安详西逝”。(印光大师永思集,页12、13)(印光大师全集第五册、页2366、2367)。
此行业记的作者,是真达、妙真、了然、德森等法师,他们亲视 印祖往生,绝对可信。印祖临往生时,虽曾“起立”,但话说完就“移坐椅上,面西端身正坐”,可知是坐化,不是“立化”。周刊说者既要求“一切四众弟子,务依七大册印光大师全集所示用心精通净业”,要“深入印光大师七大册开示全集”(周刊页31),难道只叫人深入,自己没看?抑或是只看到“起立”卻不注意下文“端坐”遂以为是立化? 或者以为:“终日”易为“一日一夜”,“坐脱”换作“立化”,又有何妨?何必“吹毛求疵”?殊不知由此误导后人,而致无所适从;且佛制妄语为根本性戒之一,焉得不辨?